《I Am Awake and My Body is Full of the Sun and the Earth and the Stars, I am Now Awake and I am an Immense Thing》(局部)(2022),王欣,©王欣,图片由德萨画廊提供疫情隔绝了艺术界与现实世界,而网络空间不仅为艺术界提供了一剂解药,还为艺术家们拓展了活动场所,并为相聚的概念赋予了新的含义。上海艺术家王欣表示:“在疫情期间,数字平台成为了一个延伸的思维空间,让人们感觉可以通过科技更深入地建立精神上的联系。”她的互动装置将数字元素与雕塑融合在一起。“这些数字平台可以变成蜂巢思维,人们可以分享他们的想法、观点和感受。他们可能无法用身体拥抱,但可以通过可爱的表情符号、音乐和动画进行虚拟拥抱。”在杭州生活和工作的艺术家程然补充说:“互联网时代正在加速改变世界的格局,疫情更加催化了这种分裂,疫情带来数字平台、虚拟技术、虚拟偶像的全民化,但都是基于资本与社交媒体层面的,和艺术的本质联系不大。”然而,他也很快指出,数字领域的加速发展并未能抚慰或填补疫情所造成的巨大人文成本支出,而且科技持续的增长或多或少侵蚀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他说:“疫情毋庸置疑带来了世界的倒退,不仅仅是文化发展的层面。”《Pilgrimage into Walden II, polarization》(局部)(2021),苗颖,图片由艺术家及Galerie nächst St. Stephan Rosemarie Schwarzwälder提供两年前疫情刚刚开始时,数字互动成为一种应急手段,但随着疫情蔓延到第三年,它已逐渐成为司空见惯的常态,然而新兴技术一直是许多亚洲艺术家创作手法的一部分。对他们来说,后互联网时代意味着一大批后来者加入到他们长期坚守的阵营。与此同时,他们的艺廊主和收藏家已经转向更多的在线展览、项目和销售,以应对该地区大部分地方仍然存在的旅行限制。东京Take Ninagawa艺廊的创始人兼总监蜷川敦子(Atsuko Ninagawa)表示,疫情对艺廊经营者来说,最为重要的一线希望是它促进了社区的发展,因为Zoom会议的普及引发了真正的跨国讨论。“我们的大部分项目都是以社区为基础的,比如‘South South’,它拥有一个在线销售平台、一个讲座档案库,以及其他推广‘南半球’(Global South)地区艺术的参考资料。”她还特别指出国际画廊联盟(International Galleries Alliance)和Galleries Curate等平台也都是在过去两年中成立的。程然的作品局部,该作品曾由麦勒画廊于巴塞尔艺术展迈阿密海滩展会呈献蜷川敦子继续说:“我认为疫情将对我们欣赏艺术的方式产生持久的影响。它为人们在不能亲身到访的情况下体验艺术提供了新的可能性,也为人们进入不同的艺术场景提供了新的模式。”然而,她认为,面对面的接触也至关重要,因此她在去年11月发起举办了东京艺术周(Art Week Tokyo)。香港德萨画廊(de Sarthe)创始人及艺廊主帕斯卡尔·德·萨(Pascal de Sarthe)说:“毫无疑问,越来越多的对话正在转移到线上。疫情导致的封锁使我们无法照常开展业务,因此我们大大增加了在网络平台的投入,这让我们的数字销售额飙升。对我们的客户来说,这成了一种新常态。”这些观点与Clare McAndrew博士最近发布的《艺术经销商抗逆力:2021年度中期调查报告》(Resilience in the Dealer Sector: A Mid-Year Review 2021)调研结果相呼应。在这项调研中,64%的受访艺廊认为,他们的线上销售额将在未来12个月继续增长,只有5%的艺廊预计会下降。上海没顶画廊(MadeIn Gallery)的总经理金利萍(Vigy Jin)表示:“客户总的来说都愿意尝试并接受线上活动。”观众驻足于王欣的作品前,该作品由德萨画廊于2017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呈献
后互联网艺术家的作品很容易适应网上展厅(OVR)这种虚拟艺博会的模式。德·萨说:“我们已经参加了三届巴塞尔艺术展的OVR,这为我们提供了展示不同主题的机会,包括我们与麦影彤二、钟慰、林菁菁等后互联网艺术家的合作。同时也通过展示陈箴的作品,提升我们在中国后现代艺术领域的领先地位。这些都帮助我们深入接触国际艺术界,并与更广泛的收藏家群体建立联系。”接受McAndrew博士调研的艺廊发现,去年上半年33%的销售额发生于线上(如果包括艺博会的网上展厅,则为37%)。其中大部分是通过艺廊自己的内部平台,包括网站、网上展厅、电子邮件和社交媒体。网上交易额已从2019年的12%攀升至2020年的30%。在2021年上半年,来自新买家的在线销售额占所有在线销售额的38%,另外25%是来自刚开始在线上购藏的现有客户。王欣称赞巴塞尔艺术展的OVR是“很好的一步”——她说:“艺廊有更多的机会与全球收藏家和艺术爱好者建立联系,这种现象也可能促使他们更认真地思考如何在网上展示艺术家。更重要的是,艺术家们可以不受实体或预算的限制进行艺术实验。”林菁菁的作品局部图,该作品由德萨画廊于2018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呈献这种实验是后互联网艺术家的长期实践,比如常驻上海和纽约的苗颖。她表示,疫情对她一直以来融合互联网的作品并没有影响。“网站一直是我工作的核心概念。我将网站作为画布来开启我的艺术项目,然后它会发展成实体的装置。我认为网上展览不应该只是上传到网站上的图片,我也不认为数字平台应该完全取代现实世界。”程然将数字项目与装置和视频作品结合在一起,他说:“作为艺术家一直以来我都以影像,数字媒介作为主要创作方式,最近也在探索基于3D技术制作影像的可能性。在疫情最初的时候,我和刘嘉玲通过远程团队拍了五年以来的第二次合作,《Always I Distrust》,结合VR的形式呈现。我会在今年制作完成一部新的影像作品《离骚》,并考虑以非常规化的数字流程完成,这个作品由K11艺术基金会支持制作。疫情导致长达两年的停滞,也会导致创作方法的改变。”《Data Breach Deep Abstraction #2》(局部)(2019),苗颖,图片由艺术家及Galerie nächst St. Stephan Rosemarie Schwarzwälder提供除了与大田秀则画廊(Ota Fine Arts)和麦勒画廊(Galerie Urs Meile)的合作外,程然还经营着自己的年轻艺术家培育项目和艺术空间马丁·戈雅生意(Martin Goya Business)。除了在杭州的两个实体空间外,马丁·戈雅生意出于对未来的考虑有在The SandBox上购买了虚拟土地,用于展示新兴艺术家数字作品的概念平台。苗颖认为,网络的可能性远比大多数主流媒体所宣传的要广泛得多。“我讨厌Meta,马克·扎克伯格太可悲了,”她说,“Meta不仅是Facebook的自救策略,也是为了金融、热钱和股市而创造的虚构概念和泡沫。在疫情之前,我就已经在从事虚拟现实(VR)作品的创作。但我对这项技术的感觉很复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谈到NFT时,苗颖说:“总体而言,我对web 3.0更感兴趣。其关键是去中心化——我希望会有某种去中心化的网络未来,但我们也必须意识到技术不再是中立的。”《Magic Attacks-Class Struggle Cracking Smash I》(局部)(2020),图片由艺术家及Galerie nächst St. Stephan Rosemarie Schwarzwälder提供王欣则强调了昂贵硬件的可及性给VR带来的局限性。她认为NFT还处于早期阶段,将来可能会超越“为了赚钱而时髦的加密产品”。无论区块链以后会出现什么,元宇宙和生物识别技术“都将有助于塑造一个全新艺术世界的数字环境和系统”。她说:“这才是我真正感兴趣的。”点击阅读原文,了解更多关于巴塞尔艺术展的详细资讯。*内容版权归巴塞尔艺术展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图片与文章